高大英俊的青年牵着粉妆玉琢的6岁娃娃走在街上。
娃娃: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青年: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的日子,哥哥陪你去啊。
娃娃:妈妈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她究竟去了哪里?
青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远得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她,可是妈妈去的地方又很近,近得就一直住在我们心里,如果你用心一点,会感觉到的,对不对?
娃娃(拼命点头):嗯嗯,可是,我真的真的好想她啊……
青年(沉吟片刻):我也是。
01
小健的爸爸再婚时小健并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爸爸从外面带来一个清瘦的女人,告诉他那是他以后的妈妈,他没有做任何反应,在这个世上,谁是他妈妈谁是他爸爸又有什么关系!
小健本来也不是爸爸陈刚的亲生儿子,母亲未婚先孕,父亲是谁没人知道,陈刚在小健9岁那年跟他妈妈走在一起。
12岁,小健妈勾搭上一个来做貂皮生意的俄罗斯人,卷走家里所有钱款,跟着俄罗斯人跑了。
可“爸爸”陈刚却是个厚道人,既没有赶走小健,还一直供着他上学。现在爸爸带来的这个女人对于小健来说,是不是意味着小健要被扫地出门。毕竟他跟陈刚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那个女人带着一个两岁半的小男孩一起搬进了小健的“家”,但并未像其它继母一般对小健冷若冰霜。相反家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爸爸陈刚是一个国企工人,在当地有一处房子。听说那个女人与前夫离异两年,长像老实,积极能干。
每天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加上爸爸的为人老实,又会疼人,把原本凄凄惨惨的生活慢慢过滋润起来了。
小健的性格在妈妈走后就变得很沉默,很少很少说话,在家里安静得像个小哑巴。爸爸再娶后就更加沉默。
唯有比以前更加懂事,每个学期都能拿奖学金。
好日子总是那么短,半年后“爸爸”陈刚就抛下他们撒手人寰。那一年小健15岁,初中三年级,阿云31,儿子3岁,跟前夫离异两年半。
在陈刚的葬礼后,小健听到有亲戚跟阿云出主意:“陈刚当初跟小健妈只是同居,并没有领证。也就是说,小健在法律上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把他扫地出门。”
小健以前也知道自己和爸爸陈刚并没有血缘关系,但陈刚却视他如已出。从来不许别人在眼前说三道四,看来爸爸一走,自己的处境只能变得更加尴尬。
小健此时无比的恨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抛弃他。导致自己快要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
也知道,阿云之前给陈刚看病,几乎花光了他俩所有的积蓄,陈刚走后为了能保留这套房子,又东凑西借,赔偿了陈刚父母一大笔钱,现在她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多小健这么个累赘,每年可多不少开销。
敌不动,我不动,只要阿云不开口提出让小键滚蛋,小键还是像原来一样,该干嘛干嘛。做好自己一个家庭成员的本分。
然而阿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要抛弃他的打算,虽然对小键没有以前的热络,也没有说对小键更多的嫌弃。
晚上阿云破天荒的买了排骨,也是这半年来能见荤腥的日子屈指可数。看着所谓的“弟弟”营养不良的脸,小健抬起的筷子又缩了回去。
阿云在超市做收银,每次抢购的各种商品不是打折的就是促销的,算下来每月能省不少银子。可小键还是不敢像以前妈妈在一样,想吃什么就吃饱的。即使再想吃也要看看阿云的脸色。
也许身世凄楚的孩子,仰人鼻息是常态。
阿云仿佛很是烦恼,那就是超市上班是三班倒,不规律,以前陈刚忙里忙外还能搭把手,现在谁也指靠不上,只能她自己腆着脸求人换班。
为阿云想想也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的时候,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这再养个半大小子,还是跟自己,跟陈刚都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这算什么事。
小键灵机一动,自己也算半个小大人了,也是可以为这样家出一分力的呀!接送弟弟的活可以代劳的啊。说干就干下午放完小键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绕到弟弟幼稚园把弟弟接回家。每天在阿云下班前,教弟弟写作业,帮弟弟洗完澡,洗完衣服了,弟弟也每天乐的屁颠屁颠的追着小键喊:“哥…哥…我也要做!”
小键并不指望阿云能够感激他,相反,他对阿云未扫地出门的想法是心怀感恩的。人也许就是这样,从心底想干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用尽全力。小键尽管十分努力的去分担小云生活,经济乃至一些别的压力,这几个月来虽然阿云从未知道。看着自己付出的这些小健无比的快乐!
一天下午小健正抱着小宝写作业,小宝手里拿着一个大苹果,啃得口水四溢。突然阿云火急陈云突然火急火燎跑回来,一把抢过小宝。
“你从哪儿弄来的苹果?”
居高临下开始诘问,语气不善。
“小宝的爸爸就是因为日子穷,从小偷小摸开始,犯下抢劫伤人罪,至今还关押在看守所,小健你的水果如果是从水果店偷来的,那……那……”
竟语无论次了
“我用捡饮料瓶的钱买的。”小健头也没抬,声音低微,听不出任何情绪。心里却又对阿云多了一丝敬意,原来她是害怕他因为贫穷而去干坏事的。放心,永远不会!
“以后不要再捡那些破烂了,把学习抓紧,一中的头等奖学金够你捡一年矿泉水瓶子!”
阿云此言一出,两人都惊呆了。
9年义务教育,到初中毕业就算结束,小健以为会随便给他找个洗碗工之类的童工干着,到了18踢出门去,就算是仁至义尽。
没有想到阿云竟会提考高中,拿奖学金。小健第一次湿了眼眶!
02
一斤多的排骨,阿云做了丰盛至极的两菜一汤。
排骨先炖汤,下几块冬瓜,一小把海米,做成海米冬瓜排骨汤。
然后把排骨捞出来,一半裹上糯米清蒸,一半和土豆一起红烧。
那天,小健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米饭。
阿云看得心酸不已,毕竟是个孩子,如果有一天她去了,会有人这样照顾她的小宝吗?想着想着,竟然伸筷,替他夹了几块肉排。
小健又替她夹了回去,说他吃得够多了,让她也吃几块肉。
两菜一汤半锅米饭,三人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海米都没有剩下。
阿云暗自思忖,估计以前这孩子在家里就没吃饱过,看他瘦小,总以为饭量不大,米饭是按一人一碗定量做好的,他也从没提过自己没吃饱。
阿云不禁叹息了一声。
从此接小宝放学的事情彻底交给了小健,阿云不用再绞尽脑汁跟人去换班,下了夜班回到家,小宝大多时候已进入梦乡,小健会自己给自己下点面条之类混个肚饱。
日子过得很拮据,可每月发薪水的日子还是全家最开心的时候,阿云会买些鱼啊肉啊做出满桌丰盛的菜肴供全家打打牙祭。
但从第二天起,就被迫打回原状。
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水费电费燃气费物业管理费,每月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幼儿园给小孩每天加餐营养奶,需要家长每天多交5元钱,一月就是一百多。
自己的内衣已经洗烂了,必须换新的,洗发水洗衣粉洗洁精特别不经用,总感觉没用多久就见底。
还有小健的各种文具资料本子,他的校服已经短了一大截,阿云拿出一百元让他买套新的,他不肯接,说再过一月就毕业了,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阿云把钱硬塞给他。
小健整个夏季就这一身校服,连套换洗的都没有,裤子短得不敢朝上拉,他正值青春期,不能让衣服把自尊压垮了。
那套蓝白相间的崭新校服买回来,小健爱惜得不得了,当天晚上下暴雨,阿云去他房间关窗,发现他把那套衣服枕在枕头下,唇角微弯,似在梦中也抑制不住发自内心的笑意。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键中考发挥出色,顺利拿到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以及元奖学金。
头等的。
按他的成绩是可以上省重点的,省中点中学和一中领导都有来过家里游说阿云。
阿云没有表态,只说晚上和小健商量商量。
“如果你不能读,也就不读了,既然已经考上了咱们就上,只是省重点学费就有点难以承受了,没有任何奖学金,你看,一中为了留住尖子生,每年都设置不菲的奖学金……”
“一中就在家门口,不用住校,也可以省下不少费用。当然去一中。”小键起身收拾好碗筷,欢快的语气收拾厨房也利索了不少。
阿云抱起小宝学起了算数
“一加一加二等于几啊”
“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妈妈,等于四”
……
03
高一的下半个学期,小区张奶奶给阿云介绍了对象,男人名唤王耀,37岁,在医院干后勤,前妻车祸身亡,留下一个姑娘刚10岁。
王耀长得还算周正,性情也温和,每次看到小宝都咪起双眼,又亲又抱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看得出来,阿云对这个男人也有些许心动。
王耀甚至有天晚上邀阿云去家里共进晚餐,从阿云回来的表现来看,一回到家就跑到卧室接王耀的电话,有说有笑的聊了好久,也许王耀待她很是上心。
两人处了几个月,真正像是热恋中的情侣,阿云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精神焕发,洗衣做饭嘴里也开始哼着小曲。小健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偶尔王耀也会在周末买点好菜带上他的女儿一起来家里吃饭,小女孩腻歪着围在阿云身旁,云姨云姨唱山歌似的。
尽管阿云没有对小健表现出厌恶的样子,却多少显得小健有点多余。
周末的一个晚上,小健晚自习回家在路上看到阿云送王耀下楼,王耀压着声音跟阿云表示完全不能接受小健,已经是一个组合的家庭再带上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健不合适。也顾及着女儿慢慢长大了不方便和有青春期男孩的家庭重组。并希望阿云可以谅解。小健听在耳里默不作声也没有让他们知道便上楼了。
阿云脸上又开始乌云密布,变得心事重重,眉头紧皱。
在一个阴雨天的早上,阿云特地早起给小健做好了早餐,小米粥外加两个咸鸭蛋。小健心里打鼓。
果不其言,阿云艰难的提及自己要再婚的事,并把王耀的顾及委婉的说了出来,并表示自己绝对信任他。但她也理解王耀对他的顾及。并希望小健也可以理解,所以小健从下个学期开始看可不可以去住校。
也许阿云是想自己从生活上彻底跟她未来的一家四口分开,住校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既不会太过愧疚,也不至于错失良人。
默默地听完,咬着嘴唇笑着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态:“可以啊!不用下个学期,我可以明天就搬的。”
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泪水顺着眼角划了下来。没有抽泣,没有声音,甚至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泪水划过脸上的冰凉。手上没有停止整理自己的一切东西,书籍、衣物、洗漱用具……
呵,自己的东西又有多少?一个纸箱绰绰有余。
午休回家吃饭时王耀也在,头一次对小健献殷勤,表示第二天早上可以用自己的车把这些小健的私人物品一起送到学校,不用小健自己拿。
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王耀和阿云都食言了。
因为当天晚上,阿云的前夫找上门来了。
后来才知道,阿云的前夫出狱不久,就打听到阿云再嫁又丧偶,还白得了一套房,又动起了歪脑筋。
最后一次回家住的小健,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家门前狠狠的砸门、踢踹。
前来吆喝的邻居都被他乱挥的拳头赶跑。
屋里一片哭声,小宝哭的嘶声裂肺和阿云求饶的的声音,让任何一个人听得心惊胆战。
等小健跑到家门口,刚好门被打开。小健想都没想一个健步跑上前去和那个亡命之徒扭打在一起。
可毕竟小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怎敌得过身高体壮的男人,那个男人举起拳头几下直至脸上,顿时一股暖流从鼻孔流出,鲜血从口里涌现出来。那男人抓起小健用力一甩,小健头撞到旁边的茶几上,小健的世界随即天旋地转,挣扎着还是倒在了地上。来不及浅尝腥甜,眼前只到那个男人用脚狠狠的向自己心窝踹过来……
只见阿云冲到厨房出来时手里举着菜刀,直劈那个男人。
男人侧身一躲擒住阿云双手,用力一扭,阿云惨叫一声,只听到菜刀坠地的声音。
“死婆娘,我儿子呢?我要带儿子走!”
那个男人把她双臂缚在背后,疯狂叫嚣着。
“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把儿子给你的!”
阿云涕泪满面,状如厉鬼!
“不把儿子给我,那就把房子给我!”
“你做梦!”
……
小健吃力的睁开眼睛,想要做起来却一点也使不上劲。只见那个男人用力一扭阿云的手臂,咔嚓一声,阿云全身向后倾。
对那个男人竟无半点招架之力了。
下一瞬间,更为凄惨的哀嚎撕裂了整个夜幕。
那个男人抱着一条腿满地打滚,喷泉般的鲜血从脚踝后面汹涌而出,一把硕大的菜刀劈裂他的后踝,刀锋深嵌入骨。
04
小健用尽全力的那一菜刀,给了这个男人近乎致命的一击。
前夫的脚筋被完全斩断,踝骨几乎被直接劈开,手术修复了三次,仍是落下终身的残疾——这个男人,从此只能依靠拐杖挪行。
从此,他再也无法仗着蛮力殴打胁迫任何人,没有别人的帮助,他甚至连爬到阿云家的楼层也做不到。
小健以伤人致残罪被告至法庭,可是,事件的起因是前夫破门入室在先,再加上暴力殴打小健和阿云致骨折在后——小健鼻骨骨折,阿云左前臂螺旋式骨折。
事情传到学校,校方也很给力,给小健开具了“品学兼优”的证明书,上千师生联名请求轻判。
阿云倾尽全力请了很厉害的律师,最终以正当防卫,当庭无罪释放。
法院宣判时,阿云右手抱着儿子坐在第一排喜极而泣,左臂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脖子上,听到宣判,第一个站起来,右手拍着左臂的石膏鼓掌,小宝跟着妈妈一起使劲的拍着双手,倾刻,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法庭。
小健的脸上还缠着白纱布,他从被告席走向阿云。一把抱起小宝,轻轻摸了下阿云硬邦邦的白色胳膊,眼里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一定很疼吧!”
这是小健的第一句话,紧接着用坚定的语气说了第二句话:
“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阿云仰头看着小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清秀瘦弱的小男生已经长得这样高了,数月不见,他的神情稳重成熟了许多,五官虽然仍未完全褪去青涩,可朗眉星目,看起来是那么英俊有型。
不禁用右手揽过小健,眼里含着泪水。
“好,好,我们回家!”
事后,王耀也来找过阿云一次,可阿云想到前夫砸门时,吓得魂不附体的阿云打报警,警察说不负责调节前妻前夫之间的纷争问题。
在已经绝望的时候,想到了王耀。一个她即将托付终身的男人。怕王耀吃亏,她嘱咐他多带几个伙计,因为不清楚前夫是否吸了毒。
本来满口答应的王耀,像呼吸都已经停滞了,半晌才问:
“他吸过毒?”
“是的,三年前就是因为吸毒和抢劫被抓进监狱的!”
……
良久,王耀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吸毒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你还是报警吧!“
随即电话就挂了。
再拨过去,只听到嘟……嘟……的声音。
……
是的,假如一个男人在你最危急的关口拒绝伸出任何援手,甚至连打电话报警也避之唯恐不及,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与之产生任何情感纠葛。
之后的两年,也有不少人给自己介绍对象,却始终没有一个走到一起的。
几乎都把矛头对准了小健
那小伙子是谁?
儿子?
前夫终生未育,哪来的儿子?
……
小地方的城市流言比真实更加引人遐想,又如何理会得来呢?相亲次数每增加一次,就越是提不起对男人的奢望。渐渐的也就不再去想,不再去相亲。
34岁生日,小健给了阿去一个大大的礼物,一张高校的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
这次家里再也没有彼此心里的猜疑,只有对小健高考结果真诚的祝福。
为小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包行吧!好男儿志在四方,能飞就让他飞吧!
买了几百元的手机,平生第一次带小健去逛商场,为小健购置衣物。
去之前还略微打扮了一下,原本面黄肌瘦、憔悴不堪的脸一经打扮立即显得面若桃花,妖艳欲滴,整个人看起来也年轻了好几岁。也许真的是人靠衣装,美靠靓装。
为小健挑选品牌运动服,在试穿时衣领有点翘边,伸手为小健抚平。小健却顺势握住自己的手。
抽。
抽不动。
旁边的导购也许误会什么,笑着:
“我们这里有适合情侣穿的运动套装,帅哥,要不……”
霎时,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什么?不要瞎说,我是他后妈!”
佛袖而去,小健紧紧的跟在身后,没有追上前去解释,就像以前接小宝偶尔遇到的一样不紧不慢。
小健想着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必须把自己的心事表达出来。
没有想到。
回到家,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扔出房门,立即换了门锁,要小健提前去学校报道。
平生第一次,势必要把小健赶出这个家。
平生第一次,把小健电话,以及一切联系方式,拉入黑名单。
平生第一次,对小健如此决绝。
05
知道阿云把自己赶出来的真实原因,大一的上学期下半旬,邻居好心的打电话过来告知阿云正在ICU抢救。
阿云已经住院一个半月了,是乳腺癌晚期。
往医院路上的车竟那么慢,慢到这些年来一起的相濡以沫,同舟共济全部涌现脑海,那是支撑自己前进的动力。可自己设想的事一件还来不及实现,作为主角的她竟要离自己而去。
医院,扑进肿瘤病房的抢救室,扑到弥留的阿云的床边。
紧紧、紧紧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大颗、大颗的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
旁边抢救的医生拍拍他的肩,
“小伙子,你是病人家属吗?跟病人什么关系?”
阿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
“小健,认识你这么久,你还从来没有称呼过我……”
“不,你不是我妈,我不要叫你妈,不要不要不要……”
19岁的少年,哭的像个孩子。
是的,当初医院相识相知并相恋。
谁也说不清身患绝症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是抱团取暖还是另意有所钟。
当初阿云看到奄奄气息的陈刚,躲在陈刚后面怯弱的小健,一种复杂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续涌上心头。
当初阿云患的是乳腺癌早期,切除乳腺,扫荡局部淋巴结即可,医生说,保养得当,五年生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陈刚的病情也在慢慢的恢复!
阿云答应陈刚的求婚。陈刚也答应了,一定活过她。
而陈刚却没有挨过医生嘱咐可以活3年,陈刚的离去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命运和这个男孩紧紧连在了一起。
当初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也不是没有想过抛弃小健,但一看到小健瘦弱的身形无依无靠的更多的是怜悯,都是孤苦无依的人能陪多远就陪多远吧!如果有一天,能飞了就放吧……
当阿云断断续续平静的像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而小健泣不成声。
“你一直都没有叫过我妈妈,那,那就叫一声云姨吧……遗憾的是,云姨不能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一定不要忘了,到云姨和爸爸坟前给我们报喜……”
声音渐渐式微。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们再次投入抢救,上呼吸机,注射抢救药。
医生摇头,开始摘除仪器。
一面白布从脚将阿云覆盖到头。
宣布死亡。
有人大力一根
泪水模糊了所有视线,牙齿格格作响,身体抖得完全不像自己的,绝望如同深邃的海水一波又一波袭来,直至彻底将他淹没……
握着阿云的手被人大力的一根一根掰扯开。
被迫放弃,看着太平间的来人将阿云推去不可知的黑暗之所。
……
阿云的后事极其简单,小健抱着小宝把阿云的骨灰撒向一片松树林,却不想这个时候阿云的前夫带着人过来要孩子。只是阿云一住院就找到相关公证单位立下遗嘱。
根据遗嘱,小健继承她所有的财产,并被委托为小宝的法定监护人,
当然,争取小宝的监护权费了不少气力,小健四处奔走后最终经法庭裁决。
小宝身生父亲有吸毒史,家暴史,且身患残疾,又与小宝无感情基础,尊重其母遗嘱,由养兄小健全权监护。
……
秋水伊人赞赏
人赞赏
人喜欢长按向我转账
受苹果公司新规定影响,iOS版的赞赏功能被关闭,可通过转账支持。
单唾液酸神经节苷脂能否治白癜风常见的白癜风发病原因推荐文章
热点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