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自网络)
01
我曾经问过我家翁老师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突然死了,你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去殉情或者终生不娶?”
我记得自己当时特别期待听到他口中能够蹦出一些让人眼泪哗哗的答案,可翁老师犹豫了片刻才皱起眉头认真的对我说:“我刚刚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案是可能不会,原因有二。一是我身上有很多责任,还要照顾父母,所以应该不可能自杀;二是我怕离开你的时间太长会孤独,所以应该会把你放在心底,过几年等心情平复后,再娶个能过日子的女人养育后代吧。”
尽管这个问题是当时的我百无聊赖时才想出的一个话题,但看到他又用自己固有的理性思维来回答这个问题时,我还是生了很长时间的气。
翁老师是和我结婚三年的老公,在我们相处六年的时光里,他一直用摩羯座的冷静稳稳的克制住了身为双鱼座的我那与生俱来的浪漫情怀。
从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生活只能被“平淡”、“平凡”、“平常”等等清淡如水的词汇概括,但自从17年年初被一辆私家车撞飞后,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因为脑震荡,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的脑子里至今仍是空白。我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像是在做一个昏昏沉沉的噩梦,而梦的门外,是翁老师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叫唤着我的名字。
我被翁老师真正叫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一个八人间的大病房里。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翁老师弯着腰坐在我的病床旁边。他红着眼睛带着一副哭腔,又惊又喜的抚摸着我额前的发。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只模糊的意识到自己的脸因为鼻骨骨折而浮肿不堪,鼻子里插着呼吸机,脖子上固定了颈托,手上挂着吊瓶和心电监护仪,腿上绑着固定带,全身上下动弹不得。
我的命运因为一辆私家车的突然造访而发生了转变。我被撞飞了四五米远,全身上下七处骨折,且多处骨折均伤在关节部位,而这直接导致后面三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卧床,根本无法活动。
我妈说,如果当时车辆的速度再快一点,可能现在的我就真的只能活在自己的梦里了。
我妈还说:医院守了我一天一夜,自己的腿受伤还不听劝,坚持要等我恢复清醒病情彻底稳定后,才肯给医生医治。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那天是我嚷着要翁老师陪我一起去长沙逛街才会这么倒霉被车撞上的。
还没等我回过神,离病房不远的医生办公室里,翁老师正在那边痛苦的嚎叫。
因为伤口已经一天没有进行过处理,他那条受伤的腿流出的血已经干了。在裤子紧紧黏在他腿上的时候,已快到三十岁年纪的他还是没法忍受住裤子从腿上剥离的痛楚。
虽然因为伤势较轻,他的腿没有大碍,但那晚他挨痛的声音,我到现在仍旧记得清晰。
后来,我责怪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处理伤口。
他只是握着我的手笑笑说:“因为我知道,如果你醒来第一眼看不见我,你会害怕。”
这简单的一句话,竟让我忘了换床单时,护士帮我翻身的刺骨疼痛。
02
在医院的三个月里,翁老师每天都会来我的病房报道。
从一瘸一拐到健步如飞,医院的往返路程中,他竟然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彻底康复了。
他每天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我面前秀秀他的美腿,然后对连脚都抬不起来的我说着他的疗伤秘诀。他会给只能望着天花板的我讲各种在路上看到的趣事或新闻报道。他会在我们两个妈谈论着不知该做什么菜时,用自信的表情说:“等会我回家去做,我知道我家宝宝现在最想吃什么。”
我曾玩笑似的问过翁老师,我被撞的头两天,他在想些什么。
他有些哽咽,只对我说:“我只希望你活蹦乱跳,而躺在这里的是我就好。”
我二十岁以后的年华几乎都和这个男人有关。
他让我在最绝望的时候变得快乐,也变得特别感恩。他知道那时的我特别脆弱,所以他不眠不休,陪着我哭,陪着我痛,甚至在我长胖五斤的同时还实现了他自己一个月内瘦十斤的愿望。
伤势稳定后,我被安排到了一个九十多岁奶奶的床旁边。
因为股骨骨折严重,医院已经躺了三个月的时间,且每天只能用十多瓶吊水来维持稳定的体征。
奶奶的身体很健朗,说话的声音特别洪亮。
而这也阴差阳错的导致我和翁老师在夜里几乎无法入眠。
因为长时间的卧床,奶奶已经养成了白天睡觉晚上清醒的习惯。而因为疼痛,她也只能靠自己悲恸的哭声用来缓解。
哀嚎,医院里听到过最多的声音。很多个晚上,这种声音都让我害怕的想要出逃。
那天夜里,听到奶奶在哭诉自己的疼痛时,已经连续一个月没睡过好觉的翁老师突然从陪护椅上爬起来,然后揉揉眼睛从左边的柜子里拿出了我每次喝药都需要嚼上一粒的冰糖。
他走到奶奶身边,用哄小孩的口吻对正在哭的奶奶说:“奶奶,这个是止痛药,甜的,吃了你就不会那么痛了哦!你看旁边的小妹妹是新转过来的,她的伤还没好,需要睡觉才能康复。我和看护阿姨都在这陪着你,我们安静一会让她睡着好不好?”
那个瞬间,奶奶就像个听话的小孩,她嚼着冰糖,点点头安静了下来。
原本应该不眠的夜晚,因为有翁老师体贴的话语,一旁手忙脚乱的护工阿姨得到了解放。而与此同时,旁边的我也终于能够在入院以后第一次享受到安稳的美梦。
至此之后,奶奶对翁老师特别信任。她每次有事,都会对一点都不显老的翁老师大喊“叔叔叔叔快来救我”。而每当听到奶奶用响亮的嗓音喊“叔叔”时,我和奶奶的家人以及前来换药的护士都会不约而同的咧开嘴大笑。
再后来,我即将出院,翁老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去和已经不是同一个病房的奶奶道别。我问奶奶还记不记得我们,奶奶睁开眼握着我的手说:“记得记得,叔叔是个好人,妹妹你会很快康复的。”
你看,谁说老人越老越糊涂?明明他们的心都跟明镜一样透亮。
(好不容易翻出一张模糊的真实照片)
03
医院吃药吊针长达三个月的时间,我的身体因为毒素而导致某些指标严重超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便吃药打针!)。再加上那时的我瘸着一条腿,头晕耳鸣,全身上下到处都疼,我的情绪特别容易失控,睡眠也特别糟糕。在极度自卑和自闭的情况下,我在网上搜索到了一个心理医生的答案:创伤后心理障碍。
那个时候的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个人哭,最畏惧的就是出门散步,因为我害怕别人看我的眼光,我害怕自己的腿会瘸,我害怕自己以后的人生会就此变得黑暗。
那段时间,因为在异地工作和出差,翁老师不得不把我交给了我们的两个妈妈。他每天都会在忙工作的间隙发信息或打电话询问我的心情。他说,只要听到我的声音是开心愉悦的,他那天的工作就会特别顺利。
可是那时候的我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可能就会抑制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在我还没有主动告诉任何人自己出院时,几个玩的很好的朋友都意外的打来电话或是直接跑到家里来看我。
她们用各种方式鼓励我支持我,给我带各种好吃的,告诉我她们身上发生的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而直到后来,一个朋友才告诉我,是翁老师在工作间隙抽时间打电话或发北京那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效果好专治白癜风医院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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